今年年初,中華殉道聖人堂主任司鐸鄧建衛神父來電邀請我參加該堂將舉辦的創堂二十五週年銀禧慶典,並請我寫一篇文章,為紀念特刊。經過一翻思考以後,決定寫一篇在加拿大傳教生活的回憶與教友分享。

自從於一九七一年九月到加拿大深造及留加傳教,到二0一0年九月退休回港,前後將近四十年。在四十年間却有十七年時間回港服務,其中原因讓我慢慢向大家講解及分享。

一九七一年是我晉鐸七週年,教區為我申請到一份獎學金,派我到加拿大東岸聖方濟沙勿畧大學國際學院,進修一年的社區發展課程。就在那年的聖誕節,我有機會到滿地可與多倫多參觀了兩處的華人堂區,使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時候在滿地可有杜寶田神父,在多倫多則有張必剛神父。杜神父於一九五七年到了滿地可傳教,而張神父於一九六二年到滿地可,一九六七年轉到多倫多開荒。那時多倫多剛剛才開始有華人堂區,就是現今的唐人街嘉模聖母堂了。

一年的進修對我來說,的確感覺太短了。我於是申請徐誠斌主教讓我留加多讀一個學位課程,同時得到滿地可大學接納與滿地可中華天主堂杜寶田神父的邀請,於是留了下來。一方面做堂區工作,同時又做了全職的學生。那一年在堂區我除了每主日舉行彌撒外,還要打理善會,做聖母軍和青年會的神師。這可說是我最艱苦也是最快樂的一年。

想不到天主的安排是如此美妙。祂讓我完成了一年的大學課程後,又讓我繼續留了下來。一邊在堂區和社區服務,一邊又進入了研究院深造社會學與老年學(Gerontology)。這其中的原因是徐誠斌主教的逝世,接任的李宏基主教又寛大地讓我繼續留了下來,使我與加拿大結了不解之緣。直到一九七九年,那時曾任香港署理主教的林焯煒神父在渥太華聖保祿大學深造,與我一同回港。從一九七九到一九九六年我在香港整整十七年,在香港的工作也就不說了。

傳教工作與社區發展,在滿地可是分不開的。早期的滿地可華僑教會,負担了許多方面的工作。我們為華僑的服務可說包羅很廣。我們辦了中華學校教導華僑子弟中文和中國文化,創辦了服務社,舉辦多種戶外活動,如旅行朝聖,最使我難忘的是與僑社的僑領,共同合作,要求政府在唐人街成立了社區服務中心,由政府撥款資助中心的經費,並聘請社工人員開展僑務工作。

一九七六年,有一位意大利堂區的教友來訪,她是一位社工,將當時聯邦政府的政策名為新水平線(New Horizon)介紹給我,說可以幫助我們在華埠創辦一個老人中心,而且申請聯邦政府撥款。因此與當年的一些年長的教友順利創辦了一個老人中心,我把她起名為「中華安樂園」英文名為”Golden Aged Club of人Chinatourn”對華僑長者,可說是一件莫大的喜事。該中心直到二00五年,當我離開滿巿到多倫多時,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負責管理而告終,這可說是件痛心的事。中華安樂園經過三十年,為許多移民來加的長者,曾經是一個安樂的園地,舉辦過許多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最後因為接任的人沒有珍惜,反而無故解散,這對華僑社區也是一種很大的損失。而我也因此大病一塲,在療養院住了一個月,及至

二00五年十月底轉到多倫多聖曹桂英堂。

天主的安排的確是很奇妙的。我與多倫多教會經常都有很好的友誼。張必剛神父是一位拓荒者,他打好了每一個地區的基礎,就找別人來接管,而他就到別處開荒發展。他先後到越南、滿地可、多倫多、紐約、新加坡、倫敦、巴拿馬,最後到了溫哥華,在溫哥華退休前,為當地重建了一間超過一千萬加幣的聖方濟學校,具有中國色彩的禮堂與圖書館。

多倫多華僑傳教的工作,在這三十年來,可說蒸蒸日上。自從張必剛神父離開以後,生力軍一個接一個地來到。在唐人街來了澳門教區的麥文傑神父,從一九七二年麥神父到二00一年七月十八日,他心臟病發逝世,將近三十年一直守住了嘉模聖母堂。在這期間多倫多教區有了許多新的擴展,從香港華南總修院畢業的湯一煌神父,也來到了多倫多,首先與麥文傑神父在一起,從八三到八七年有四年之久。後來發覺華人移民湧入,不斷向郊區發展,當時士加堡、萬錦和烈治文還是一片一片的農地,但從香港來的移民,把這三區建設成了新的華人移民喜歡集居之地,湯神父有見及此,認為機不可失,毅然與一批教友發起聯名要求多倫多總主教批地,另建華人堂區。終於一九八七年九月三十日,得到批准在萬錦建立了中華殉道真福堂。直至二千年十月一日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將一百二十位中華殉道者封聖,才正式改名為中華殉道聖人堂。二0 0一年湯神父退休,從香港教區請來了梁達材神父,梁神父對堂區的發展和對教友的培育有了新的貢獻,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我有緣來到多倫多服務,實在是天主的奇妙安排。最初我並沒有意思到多倫多,因當年渥太華總教區也缺乏華人神父。我與渥太華的華人神父與教友都有很好的聯繫,我曾經在渥太華聖保祿大學以旁聽生的名義,三個月之久到聖經課與牧靈神學聽課,而寄居於聖母升天堂,當時在香港傳教的墨西哥傳教會的薛勵民神父任本堂。當年他放大假就請我幫他為華人教友舉行彌撒,可是,天主的計劃却另有安排,因為在中華殉道聖人堂落成不久之後,華人移民不斷增加,殉道聖人堂每年領洗的教友都有五六百之眾。而米蘭外方傳教會的陸之樂神父,他曾多年在香港教區工作,於一九九二年也來到萬錦區傳教,該區接近烈治文區,得到總教區批准創立了聖曹桂英堂。陸神父因病離加又從香港教區請來了一位江潤坤神父。江神父很有辦法,很得人心,又得到許多熱心教友的支持,籌款工作很是順利,終於二0 0二年正式落成開幕,成為多倫多總教區的第三間華人堂區。

當我於二0 0 五年離開滿地可中華天主堂時,週身疼痛,不能行動,進入了一間專為神父設立的療養院,每天清晨由護士以輪椅推我往聖堂共祭,晚上痛楚不能入睡,服用最強的止痛葯丸也於事無補,於是以針炙及腳底按摩來治理。想不到就在那個時候,聖曹桂英堂的主任司鐸回港渡假時中風,該堂一時心急,於是請了四位熱心教友,駕了一輛七人房車,來到滿地可,把我接到了多倫多。當時正逢吳若石神父來到多倫多開班,因此每晚授課完畢,就將我示範腳底按摩,使我因此漸漸康復。而在香港留醫的江潤坤神父,不久後也能回到加拿大工作,聖曹桂英堂的教友,可說愛心爆棚,對我的照顧非常週到,使我一生難忘,可是好景不常,江潤坤神父終於因病要提早退休,教區派了一位新的華人神父陳思定來接任,使該堂區有了很大的變動。同時在中華殉道聖人堂也有一些突發事件,原來在該堂區服務的黃川田神父,不知何故辭職回到台灣,而該堂主任司鐸梁達材神父,很是徬徨,於是「三顧芧蘆」,與我情商,我也義不容辭,於二0 0 六年五月來到了中華殉道堂,與梁神父合作非常愉快,而堂區教友的熱心奉獻與服務,更使我感動。可惜好景不長,梁神父因為香港教區陳日君樞機的堅持,任滿之後也要回港。

在梁達材神父任滿回港之前,我們兩位神父一同到總主教公署約見當年負責教區人事部主管蒙席,他很担心華人堂區缺乏神父的問題,他說本來台灣的主徒會答應派神父來接班,但一直沒有消息,我給他介紹了耀漢兄弟會,並告訴他在台灣與溫哥華及美國都有該會的神父為華人堂區服務。不久後我約了耀漢會的副總會長蘇達義神父與在紐約為華僑教會服務的何安東神父,到多倫多總教區會面商討。結果,於不久之後,當梁神父回港之前,耀漢小兄弟會派來了神父,首先是由溫哥華調來的李志雄神父,然後又派來了在菲律賓受訓的鄧建衛神父。我於

二0一0年退休離加,結束了前後近四十年的加國情懷。

寫到這裡,雖然其中還有說不盡的情懷,寫不完的詞語,但應在此暫告一段落了,因為時間有限,篇幅已多,特刊主編梁鼎章弟兄限期已到,從速寄出。謹此向各位道別,待我回加見面時,同祝銀禧,同頌主恩!

中華殉道聖人堂銀禧之慶

萬錦華人教友同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