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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教報發展的過程

  我與公教報的感情始於一九五三年;那年也是我入修院的一年。記得那年聖母升天瞻禮之後,思高聖經學會創辦人 — 可敬的雷永明神父 –,他也是我的神師與恩人,清晨八時與李少峰神父一齊,送我到新界西貢聖神修院。那時往西貢的巴士每小時只得一班,他們兩位神父親自陪我乘巴士,送我入修院,這是我一生中引以為榮的事。雷神父如不因為一些外在的壓力,早就應該列真福聖品了!

  其實在我未入修院以前,早就對公教報有一份特別的感情。原因是那時程野聲神父作了公教報的主編。雖然我沒有與程神父見過面,但是他的文章是我一直很喜愛閱讀的。除此之外,程神父還主編了一份學生時代的青年月刊,又在真理學會出版了一些袖珍小冊子,有關教會、社會、科學、文化、藝術,都有深入淺出的介紹,這一切,都是我所愛好的,因此對程野聲神父非常敬仰。記憶中在入修院前,只有一次去過公教進行社,當時是在中環的皇帝行,後來中環發展,郵政總局搬離,皇帝行也不見了!可惜那次沒有機會見到程野聲神父。

  入到西貢聖神修院,再也沒有機會閱讀到外面的報紙,唯一能夠閱讀到的就只有公教報,故此每星期都期待公教報的到來!

  九月十日左右,嚇然看到了新出的公教報,頭版刊登程野聲神父遇害的消息,同時被害的還有灣仔煉靈堂(現在的聖衣堂)的魏蘊輝神父,他們兩位同往灣仔煉靈堂神父宿舍,故一同遇害。我那時的悲傷與憤慨無法形容,從心中激發了一個願望,希望將來在鐸職生涯中,效法程神父從事文化傳教的工作,以寫作去傳揚福音,伸張正義。這種強烈的願望,我深信是天主聖神的推動,使我後來一步一步順利地走向公教報的道路。

  在修院生活中,開始喜歡投稿,第一篇刊登在青年文友月刊,然後漸漸在公教報投稿,大部份都蒙刊出。一九五七年進入香港仔華南總修院,寫稿的興趣增加,除了公教報和台灣教友生活和恆毅之外,又有投到澳門教區所辦的院聲月刊。

  一九六四年晉鐸後,白英奇主教派我在西貢聖心堂做了一年副本堂,該堂區有六個小堂分散在不同的鄉村,每星期平日都「落鄉」去各鄉村探教友開彌撒。過了一年,白主教知道我喜歡投稿寫文章,就調我到當時的堅道「主教府」即今日的教區中心,讓我到文商書院進修中國文學。文商書院是香港政府所辦的夜校,主要是給師範
學院畢業的教師進修,讓他們畢業後可以在中學教中文,所以百分之八十都是現職教師,尤其可喜者,其中有一些是在天主教學校的教師,他們中後來成了校長。

  自從到文商深造中國文學,因為是夜校課程,使我與公教報的關係更接近。一九六六年九月,公教報主編鄭約宜離港深造,當時白英奇主教即委任我接替了公教報的工作。從那時起,白天到公教報上班,晚上到文商讀夜校。平日早上到嘉諾撤聖心書院開彌撒,主日則到九龍玫瑰堂開彌撒,生活與工作都填得很滿,充實了!就這樣一直到完成了文商的課程及離港來加深造,那是後話。

  當年公教報編輯部位於現今中環大昌大廈公教進行社十六樓,公教進行社佔大昌大廈六層,除公教報之外,還有英文公教報,真理學會,香港天主教教友總會,青年聯會,小堂及圖書聖物部,當年社長為徐誠斌神父,他曾任公教報及真理學會主編,後來白主教準備退休,教廷任命徐誠斌為助理主教,公進社社長一職則由宗座外方傳教會萬籟寂神父擔任,他與我在許多事上合作愉快,故此在公教報的那幾年,能夠有許多發展的機會。

  最值得一記的,是於一九六六年九月成立了公教報學生文壇。有四十多間天主教中學得到校長的合作,每校派遣四名學生代表參加,每個月有一個週末聚會,而公進
 
社十八樓的餐廳,願意免費借給學生文壇。

  我們利用此機會,使全港天主教中學生,聯合舉辦活動,在開會中,鼓勵學生投稿,由學生中選出會長、幹事,並由學生中選出編輯,負責公教報文壇版的文章。在這段期間,除鼓勵學生寫作投稿外,也利用每月開會的時間,聘請一些學者、作家、教授,作專題講座,此外還利用聖誕、新年及暑假,舉辦聯歡晚會、旅行等活動。最使我難忘的,是於一九六八年以香港天主教青年聯會的名義,得到台灣僑務委員的贊助,組成了一個觀光團,到台灣環島觀光三個星期,有機會拜訪了台北教區羅光總主教,輔仁大學校長于斌樞機,教廷駐台灣大使艾可禮總主教;艾總主教還設宴在大使館招待我們,台灣僑務委員會派專人招呼團員,並參觀僑委員及一些文教機構,使我們得到特別優待,住宿日月潭教師會館及英雄館等。

  在這些活動中,使香港天主教青年有正當的聯誼活動,使他們對天主教有更大的歸屬感,並使男女學生彼此認識交友,發展到他們在學業完成之後,找到合適的對象,有共同的信仰基礎,在他們中後來出現了幸福的婚姻和家庭,他們中產生了教授、編輯、記者、作家、社工及商場上成功的人士,這些成果是最初沒有料想到的。學生文壇最初每年選出一些好的文章,出版「江潮集」,但後來因我離開,接任者未能盡力培育,與學校方面的關係也因此鬆散,故此文壇的命運與社會青年思潮的轉變
,因而漸漸淡化,十多年之後走入歷史。

  一九六七年,徐誠斌神父巳被任為香港區之助理主教,繼承白英奇主教,但他對公教報之發展仍非常關心,因此改革公教報版面並增加篇幅,從那年起,公教報的版面直到現在一直保持,而報紙進入彩色世界,只是近五年多因印刷術的突飛猛進而受惠。

  一九六九年我受命創辦一份月刊,定名時代青年,這一點也是我的願望。希望繼承程野聲神父所創的學生時代。時代青年創刊之初,得到天主教中學校長的合作,鼓勵學生訂閱,故此能夠生存下去。一九七一年我因得到一份獎學金,到加拿大聖方濟各沙勿略大學深造,因此離開了編務工作,而時代青年由天主教教友總會負責接辦,共有十年的命運,然後也進入了歷史。

  公教報的新時代

  自我於一九七九年回港之後,最初一年胡樞機對我說,因為我離港在海外深造及工作有相當長的時間,委任我到北角聖猶達堂做副本堂,重新熟識香港教區的工作。一九八一年,他再委任我作聖母無原罪主教座堂之主任司鐸,從此我也再沒有想到會
有機會返回公教報了。但我到主教座堂後,與公教報的關係則較密切,當時的主編由方濟會謝華生神父轉到夏其龍神父,我則每期為堂區訂五百份公教報,置於聖堂出口處,上書「歡迎取閱,自由奉獻」,想不到效果非常之好,教友自由奉獻更加慷慨,這方法也使其他堂區傚法,因此反而鼓勵了教友閱讀公教報的興趣!

  在這段時間,堂區興起各自辦堂區通訊,因此減低了對公教報的發行量,有見及此,我主動與夏其龍神父協商,每月由公教報撥出一版,刊登主教座堂的堂區通訊,在那一期則增訂五百份,鼓勵教友在閱讀公教報,同時也可以有堂區通訊。我的願望是希望所有堂區,盡可能利用公教報,使之成為所有堂區和教區共同合作的一份刊物。

  從一九八一年到一九九三年,被胡振中主教(後為樞機)委任聖母無原罪主教座堂的主任司鐸,前後十三年之久。沒想到胡樞機會想到要我再回公教報。這次到公教報工作,不像上一次那麼簡單,因為要負責兩份公教報,成為中英文公教報的總編輯,而且還是一次革命性的任務。

  記得胡樞機約見我時,他說想調我到公教報,問我的意見,我說我很喜歡公教報的工作,但有些問題,希望能夠解決,好能做得更順利而有發展,胡樞機聽到我的陳詞之後,很快就作出了決定,並且以公文的方式宣佈,公教報只屬教區主教直接管理。因此我就順理成章地再度由堂區工作轉到編輯工作,不但負責編務,同時也在行政方面能夠獨立發展,對於聘請助理編輯,刊登廣告,都有了自由的空間,使公教報最後能夠在經濟上減少教區的負擔,最後走上自給自助的道路,這個願望,據聞近年巳經達到了,真是一個教會的喜訊!

  回顧公教報近五十年的發展過程,也看到了教區的逐漸走向民主的路向。早期公教報的保守及封建,使歷年來從事編輯的人員,受到許多限制,對公教報想要發展的抱負,很難發揮其理想。我在公教報最後的三年,能夠做出改革,完全是胡樞機的高瞻遠矚,他能接納我的建議,讓公教報能夠在刊登廣告及聘請助理人手,有了自由的空間,同時對編務與版面的增加也因時代的轉變而作出了改革。近年來公教報對學生及兒童版面的貢獻,可以說是香港所有報紙中的中流砥柱,一枝獨秀。這也是公教報所有編輯同人,努力合作的成果,我衷心在此向你們祝賀。願公教報不久的將來,能夠成為我國教會每一個教區、每一個教友都能閱讀到的報紙。我們也呼籲中國政府,能夠更開放,讓教會的出版,可以自由在大陸發行,到那時也是我國真正達到宗教自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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